向死而生

撰文/颜光明（网通社联席内容官、汽车研究院院长）

端午收到友人寄来老舍《正红旗下》手稿的阴影本，煞是高兴，还有附言：正红旗下，一纸写尽京人京事京文化，糯香粽里，五味尝遍真言真语真滋味。

这是弥作珍贵的礼物。我点燃艾香，翻开书页，品尝粽子的味道，悠然回味起诸多的端午和往事，最忆是儿时，那种无忧的快乐和纯真。

老舍的书是我最喜爱读的作品之一，渗透了对人生的参悟，生活的观察以及对世道沧桑的感悟。读他的书，其实就是看老北京的一幅幅风俗画，也是在看时代留存的写照。

有人说，这本书是幸也是不幸。幸的是，留下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京味；不幸的是，没有写完，留下了巨大的悬念，这就像书画中的留白。

我想，幸，或不幸，这本身就是作品。只不过，老舍是用投湖的方式完成了这部作品的下半部分。问题是谁能读懂，谁又能想到，这难道不是最震撼人心的交代？

汪曾祺说过，千古难为一死，正如老舍在骆驼祥子里所说，这世道，它不让好人有活路。

是啊，选择端午寄来这本书，我在想，其意义早就超过书本身。闻一多在论述端午时说过，端午，以求生始，以争取生得光荣的死终，这谎中有无限的真！

我想，只要有端午，这个真就会保真下去。而生活的真实就在眼前。而且寄书人就是老舍最亲近的人。

又是一宿难眠。对有些人来说，人生就是个苦字。

2018.6.20